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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余骑着马的人已到十丈开外,身后约莫两百余随从,全都手持刀枪棍棒。

这不盐课司那帮小吏吗,其中几个未见过,从其穿着可知,除数十盐吏外,其他都是家丁。

“大胆狂徒,劫掠徐员外漕船,围起来!”

那张副使出言呵斥,而后向身边另外两人谄媚地拱手。

“止步,若再前行一步,定斩不饶!”

一群人围了过来,李若链拔刀指向对方,锦衣卫反应敏捷,将天子几人护在中间。

“呵,大胆贼人,竟敢暴力抵抗朝廷命官,找死!”

张副使狐假虎威,一身从九品服饰的官员抬手打断,显然乃盐场大使。

“本官问你,停于盐场码头之船,其中五艘本为华亭徐家所有,是否乃尔等所截?”

“是又如何!”

崇祯扒开锦衣卫肩膀,来到最前面。

“大胆恶徒,光天化日抢劫徐某漕船,谁给你的胆子!”

“你是何人?”

“某乃华亭徐家二公子,还不快束手就擒!”

“就算秦某夺你漕船,你也罪有应得,你为何不提你徐家家奴滥杀张家湾村民,造成十余人死伤,还好意思在此兴师问罪!”

“你,你......”

徐二公子语塞,猥琐地望了大使一眼,平日老爹把盐课司养得白白胖胖,该你们撑场子了,老子带了这么多人,怕个鸟。

“大胆!以为本官还不敢拿你吗!”

大使维护着徐二,明显私交不错。

“你身为朝廷命官,不知为国为民,却与乡绅同流合污,秦某乃有功名之人,你可知公权滥用之罪,可知任意僭越之罪!”

“你......”

确实,就算这帮人抢了漕船,自有县衙或操江水师衙门料理,还轮不到盐课司来管。

昨日回盐场,张副使向他禀报,一伙京师来的人文书存疑。

路引没有假,但盐引貌似为先盖大印后填内容,还知道往盐村而来,不由得引起警觉。

昨晚徐本高的二公子也到下沙找到他,告知自家五艘漕船被劫,就停在盐课司码头。

无奈码头上歹人数量太多,不敢妄动,本着擒贼先擒王的伎俩,便一大早来到这里。

大使向副使投去一个询问目光,姓秦的绝非善类,显而易见不会轻易服软,只能在文书上找麻烦,先镇住对方再说。

“禀大人,若卑职所料不差,此秦姓狂徒不知何种手段,获取空白盐引,再肆意填写内容伪造,其罪当诛!”

“你告诉本官,是否属实!”

“是又如何!”

“大胆狂徒,拿下!”

没想到对方爽快承认,这下找到了突破口,可顺势帮徐员外拿回漕船,还要让外地人出出血。

“谁敢!”

“杀!”

数十盐吏畏缩不前,徐家二公子喧宾夺主,往后退了几步,口中吆喝家丁杀过去。

锦衣卫挥刀狂舞,瞬间就将冲在前面者撂倒不少。

李若链紧紧护在皇帝身旁,前日在船上太过危险,他可不敢再让天子肆意冲杀。

这批家丁赶不上船上那批,却人数太多。

范景文、陈奇瑜、王承恩,都持刀奋起自卫。

“拿下!拿下!”

盐场大使振臂高呼,心头恼怒不已。

权威受到赤裸裸挑衅,这帮外地人竟敢在关公面前舞大刀,简直自寻死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