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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敏原先也曾对陆行之芳心暗许过,还因此与宁芙不对付,不过如今成了亲,便是过眼云烟了。

其实成亲之后,便知喜欢哪位公子,并非重要之事,亲事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而与女君的情义,却是一辈子的。

眼下荣敏就极后悔,当年性子不好,没能与大伙好生玩乐。

宁芙笑着打趣她:“看来荣姐姐的夫君,对荣姐姐极好,叫荣姐姐如今谁也瞧不上了。”

“就知你还要拿陆公子的事笑话我。”荣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,道,“如今谢姐姐的孩子已到了好玩的月份,可要同我一起去看她?”

“我同荣姐姐去。”宁芙道,如今女君间见面,见一面少一面,如何能不珍惜。

想着宗凝大抵也会去,宁芙便将宗肆送的珍珠手串也戴上了。

谢茹宜被中馈之事,正烦得焦头烂额,皇子府的主母,压力并非是寻常府邸能比拟的,只是见到大家,心情便也好了几分。

谢茹宜给孟澈生下的头胎,是个儿子,是敬文帝嫡孙,孟澈心疼得紧,每日宫中回来,几乎都在带孩子。

今日孩子便也只匆匆抱过来让大家瞧了几眼,就被孟澈抱走了,留谢茹宜同大伙团聚。

“四殿下对谢姐姐真好。”宗凝道,眼下宗肆无碍,她的心情也比先前好了不少。

谢茹宜眼中生出了几分温情,道:“是啊,他很好,好到未有一日,我后悔过成亲。”好到若是有一日,孟澈若是出事,她也不会独善其身,他去哪,她便在哪。

皇室媳妇,并不好当,她却未曾后悔过。

众人只当谢茹宜在秀恩爱,笑着打趣她,唯独宁芙与宗凝,二人并未言语。

谢茹宜这番话的背后,却代表着与孟澈的生死与共。

宁芙又朝宗凝看去,经过这一年,她已不似往日那般单纯,深知皇室背后,意味着什么。

谢茹宜又看向宁芙,笑道:“这一届的女才子评选,便快出结果了,宁妹妹可有关注?”

宁芙先前,倒是关注此事,可眼下,对这虚名,却也没那般在乎了,如实道:“未曾。”

“章和妹妹去了北地,并未参与后续的考核,她是唯一能与你竞争的,眼下她失去了评定资格,女才子的称呼,大抵是你的。”谢茹宜道。

她似乎有话要说,只是思及宁芙如今已定了亲,眼神闪烁,并未再提。

宁芙倒是坦坦荡荡笑道:“那倒算我捡了个漏,我阿母说,运气好便也是种本事。”

荣敏与谢茹宜,不禁都笑出了声。

待用过午饭,荣敏便率先告辞了。

谢茹宜倒是同宁芙道:“原先我还以为,你与六弟的亲事,恐怕要定下来了。”孟澈也因此事,有些忧心。

宁芙笑道:“嫁入皇家,其中滋味,却并非寻常人能承受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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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说中了谢茹宜心坎,她一时未有言语。

经细细斟酌后,谢茹宜才道。

“我知晓夫君,未必能登上那个位置,也知孟泽与世子,日后若事成,也不会放过我夫君,可我并非会惧怕此事。若真到了那一日,我自会替自己体面。只是有一事,希望阿芙能相助。”

宁芙保证道:“若我有能力,自会替谢姐姐保孩子一命。”

这并非两人第一回聊起这事,而如今重提,显然是谢茹宜对背后的形势,也略有耳闻。

谢茹宜眼睛微红。

“只是……我也有求于谢姐姐,若四殿下日后与我兄长心生隔阂,望谢姐姐也尽可能保我兄长一条命。”宁芙道。

她的余光,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孟澈。

宁芙这番话,自然不是对谢茹宜说的,她就是冲着孟澈来的。

她怜悯谢茹宜是真,可愿意答应她保下孩子,却是为了卖孟澈人情,日后即便孟澈身处绝境,而兄长若也在那绝境中,因着孩子,也定然会再三思量。

整个四皇子府永无翻身之日,与保住孩子性命,孰轻孰重,孟澈心中自然有数。

孟澈嘴角含笑,有妻子在,落入何种境地,他都不怕。

他娶了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子。

不过他从未想过要她一起赴死,若是有一朝,他必死无疑,他会亲自替她再寻一个好夫君,皇子妃改嫁,虽对皇室而言是羞辱,他却从不在意这些。

他只想妻子无恙。

孟澈收回思绪,而身旁的陆行之,却是有些走神。

孟澈与谢茹宜,两世都是如此。

而他心中渴望的,未尝不是这般的感情。

“陆公子可需要我替你喊来四姑娘?”孟澈道。

“那便劳烦四殿下了。”陆行之道。

眼下二人定亲,只要孟澈不声张,见见面倒也无妨,何况二人在国公府,是向来不顾及这些的。

宁芙却是不意外陆行之会出现在四皇子府,如今他是自己定下的夫婿,那与对她有所图谋的孟泽,自然是不对付的。

于孟澈而言,这便是值得拉拢的对象。

“陆公子可要尝尝葡萄?”宁芙问,这是宫中赏赐给皇孙的,味道极好。

陆行之并非是贪嘴之人,只是见她主动送来,便未拒绝。

“味道如何?”

“甜。”心里甜。

上一世,他很少有这般待遇。

陆行之倒也理解,宗铎那时为何回府总喜欢吃女君的吃食了,若是妻子亲自喂,怕是很难拒绝,否则便显得不识好歹了。

一旁的宗凝,心里酸溜溜的,替自家三哥酸,别以为她未瞧出来,陆公子这就是故意引诱宁姐姐的,他这就是享受宁姐姐对他的恩宠。

原本宁姐姐,是自己嫂子的。

陆行之余光看了她一眼,慢条斯理地将葡萄咽了下去。

宁芙离开前,才想起那珍珠手串之事,将那手串交给了宗凝。

宗凝虽有些意外,却还是接过了。

陆行之却也看见了那串珍珠手串,眼神不禁闪了闪。

上一世,他并未买下这串手串。

那卖手串的老妪说,将这手串送于心仪之人,便能得长久。

而他上一世此时,并无心仪之人,何况这手串,卖价过于不合理,路过后只是匆匆离开了。

“公子,买了这手串,三日之内给心仪的姑娘戴上,这辈子真会幸福圆满的。”那老妪在背后喊他。

他嗤之以鼻,连血亲都在算计,夫妻关系还能有多圆满。

这一世,宗肆却买下了。

这手串又出现在了宁芙手中,想来有人已经匆匆赶回来了。

男子若信了这般迷信之言,便是失了理性,是沉沦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