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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者才把手指搭上郑尚书手腕,郑瑀便立刻上前去,催促一般的样子:“先生,家父如今刀子怎么样了?”

“脉象虚浮,乃是急火攻心。”

那医者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继续老神在在的说下去,“好在尚未伤及心脉,只需静卧调养,再服一些疏肝理气的方子就好了,总之要好好休息。”

这医者自然没有目睹今日发生了什么,但他只感觉好奇,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给老爷看病,郑尚书的情况如此反反复复也是罕见。

按理说,有各种名贵中草药的加持,病应该开始好转才是,却哪里知道一反常态,居然还有点不可收拾的模样。

“青橘,带几个妥当人跟着先生速去按方抓药。”郑瑀不等医者说完便开口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时,心情也很不好,眸色灰败。

“说起来,今日多亏了哥哥您早有防备,”郑禾意跪在卧榻旁,用温毛巾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一遍遍擦拭父亲的面颊,看郑尚书目下这状况,心里自然是难受,喉间发紧。

“若不是哥哥你未卜先知林氏的阴谋诡计,早早的暗中让人盯着孙三郎的往来书信,咱们真的要栽在林姨娘手中了。”

“不过略尽些心力罢了,如今父亲病入膏肓,家里的事越发多了,这次也多亏了你配合。”郑瑀打断了禾意的话。

目光却在触及妹妹泛红的面庞时诧异的看向她。

此刻烛火明明灭灭,映得禾意的半张脸如刚刚涂了深红色胭脂一样艳丽。他正要开口询问,却见禾意忽然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。

显然郑禾意也感觉自身情况不大对劲儿。

她的指尖颤抖了一下,想要站起来。

郑瑀上前,“禾意,你面色好红,你感觉怎么样?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
郑瑀一边问一遍观察她的变化,却发现禾意额间竟沁出细密的一大片细汗,衣领处露出的脖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恐怖的红色。

那红取代了肌肤的白,禾意诧异拉了一把脖颈子上的衣服,只感觉心烦意乱。

“哥哥,不知道怎么一回事,这会子我、我、我感觉好热啊!”禾意咬住下唇说。

突然她想起刚刚生辰宴会上林氏曾让郑语棠给自己斟酒,那时她并未在意,随手喝了一些,难不成这酒水里头竟是下毒了的?

此刻,禾意的手指触碰到发烫的耳垂。

【啊啊啊!林氏居然在酒里下毒!】

【恶毒女配快逃!这是春药!症状简直一毛一样啊!】

案上的烛花突的炸开,火星溅在禾意的手腕上,她却感觉不到痛。

郑瑀的声音像是从很缥缈的远方传来一样,“禾意,你到底感觉怎么样?我这就让人找医者来。”

郑禾意只感觉浑浑噩噩,胸闷气短,这种难受的感觉攫住了她,郑瑀看禾意不回答自己,知道情况可能十分严重,急忙对青橘说:“快请先生去,不要让他回去,不!直接把太医院的供奉请来!”

“哥哥!”禾意踉跄着起身——“不用,我还能撑得住,您在这里看着父亲就好,我去换件衣裳便来。”话未说完,便踉跄着跑了出去。

郑瑀伸手去扶禾意,手指触到禾意那滚烫肌肤,惊得立刻缩回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