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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知渺弯唇,听到他那边传来房门被刷开的“嘀——”声,知道他进房间里,便打字:「你快去睡觉吧,纽约都凌晨一点了吧。」

又有点心疼,怎么每天都这么晚休息啊。

徐斯礼在那头舒展了一下身体,嗓音透着倦懒的沙哑:“不困,先去冲个澡。”

顿了一下,语气忽然染上几分戏谑,“要不要给你听水声?”

!时知渺重重按下键盘:「不想听!」

“那你自己挂断。”徐斯礼故意逗她。

时知渺盯着这一行字,面无表情地锁了屏,将手机放回口袋,拿着热好的饭盒回到办公桌前,开始吃饭。

至于挂断……那当然是不挂的。

耳机里传来徐斯礼低沉愉悦的笑声,时知渺被他笑得抬不起头。

没过多久,那头传来关门声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,然后是清晰起来的水流声。

淅淅沥沥的,敲在瓷砖或玻璃上,透过耳机传来,竟带着某种潮湿的、私密的质感。

时知渺咀嚼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,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象那个被水汽蒸腾的浴室——

镜面一定是模糊的,只能隐隐约约照出男人挺拔的身影轮廓。

他站在花洒下,温热的水流顺着宽阔的肩膀流淌而下,划过紧实偾张的背肌、劲瘦有力的腰线,又继续向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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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腿很长很直,肌肉线条流畅而性感,水珠沿着紧绷的肌理滚落,没入更深处……

时知渺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了,也攥紧了筷子。

徐斯礼在那边,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,水声里偶尔夹杂一两声低低的喟叹,像是热水冲去疲惫的舒适,又像是……

她的想象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,想起那些被他按在浴室瓷砖墙上的夜晚。

水汽蒸腾,他的手臂捞着她的一条腿,另一条手臂则撑在她身后的墙壁,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滚落,滴在她的锁骨上,滚烫的。

花洒的水流会掩盖住她压抑的呜咽和他沉重的喘息,身后的瓷砖很凉,身前的胸膛却很热,冷热交织间,她只能无助地攀紧他的肩膀,指尖陷进他湿滑的皮肤里,承受一波又一波滚烫的浪潮……

“!!”

时知渺整张脸都红了,像熟透的番茄,她手忙脚乱地摘下耳机,捂住滚烫的脸颊。

一个路过的同事看到她的样子,吓了一跳:“时医生,你没事吧?脸这么红,不舒服吗?”

时知渺连忙说:“没、没事,可能是饭菜里加了料酒,有点上头……”

同事笑道:“那你下午没手术吧?可别醉酒上手术台呀。”

时知渺心跳还很快,含糊地摇头:“没有没有,下午没手术。”

另一位同事路过,听到“手术”两个字,顺口接话:“说起来,时医生这个月的手术量好像少了很多。我记得你以前一个月至少三十台。”

时知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,压下脸上的热意:“嗯,最近主要在跟AI项目的临床数据,科室给我调了排班。”

同事们没多想,聊了几句便各自散去。

时知渺不敢再戴耳机,怕自己越来越“不健康”,吃完饭、擦干净桌子才重新戴上耳机。

徐斯礼那边已经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了,只有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,一下又一下地透过耳机传过来。

他睡了。

时知渺听着那呼吸声,心突然软成一汪水。

好像他真的就这样,陪了她一整天。

她轻轻说了一句“晚安”,继续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