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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云鹤楼主再不出现,他真的想撂挑子不干了!

云鹤楼主哈哈一笑,摆了摆手,声音温和地说道:“好了,这里交给我吧,你先退下去休息一会儿。”

何掌柜如蒙大赦,连忙躬身行礼,然后快步离开了,临走前还不忘担忧地看了叶尘三人一眼。

随后,云鹤楼主随手一挥,一道白光闪烁而过,一张新的白玉椅子凭空出现在桌子旁,他优雅地坐了上去,目光在叶尘三人身上转了一圈。

很快,云鹤楼主脸上的笑容消失,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,他看着叶尘,语气严肃地问道:“这位道友,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?司徒家的实力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,尤其是司徒老祖,若是他亲自出手,连我都不是对手!!!”

他很佩服这三人面对司徒家威胁时,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地享受美食的心态。

可是,他却不理解这三人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
明知道司徒家不好惹,还要一次次地挑衅,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?

叶尘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,依旧安静地品着杯中的酒,然后又用筷子夹起一块龙肝送进嘴里,慢慢咀嚼着,全程都没有看云鹤楼主一眼,似乎没打算和他聊天。

还是幽若放下手中的酒壶,接话道:“前辈,太多的弯弯绕绕我们不懂,也不想懂。”

她顿了顿,眼神变得坚定了几分,“我们只知道,被坏人欺负后,坏人就是该死。司徒家的人先招惹我们,还想杀我们,那他们死了也是活该!”

她的小脸虽然还是红彤彤的,眼神也有些迷离,但是,比刚才要酒的时候,显然清醒了不少,说话也变得条理清晰起来。

云鹤楼主顺着幽若的目光,看了看自斟自饮、神色淡然的叶尘,又看了看说话掷地有声的幽若,然后,他缓缓转过头,看向另一边的人群。

在那人群当中,某个偏僻的角落内,司徒公子正缩在那里。

他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,浑身是血,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,头发乱糟糟的,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怨毒,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一般,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。

云鹤楼主又何尝不懂这些道理?

他也看不惯司徒家之人仗势欺人、到处惹事的做派,甚至在心里还暗暗佩服叶尘三人的勇气。

可他活了这么多年,比谁都清楚一个道理——不管放在哪里,拳头大就是硬道理!

司徒公子就算惹事了,看在他背后那恐怖的司徒家背景上,也不应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?

毕竟,得罪了司徒家,最后能有好下场的人,从来都没有过。

“有的时候,坏人不是单纯地以行为来定义的。”

云鹤楼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白玉酒杯的边缘,喉间滚出一声带着几分妥协的无奈叹息,话音里裹着挥之不去的沉重。

他像是早把这世道的规则嚼碎了咽进肚子,再吐出来时只剩一声轻响。

叶尘置若罔闻,只垂着眼用银筷夹起一块琥珀色的酱肉,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。

咀嚼的动作平稳得没半分波澜,仿佛云鹤楼主的话只是窗外掠过的一阵风,连他衣摆都没吹动分毫。

幽若此刻正忙着给自己倒酒,酒壶倾斜时,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壶口滑进白瓷酒杯,溅起细碎的酒花。

她眼尾都没往云鹤楼主那边扫,指尖捏着杯沿转了半圈,只专注于杯中酒液刚好漫过杯壁上的缠枝纹,全然没理会他的话。

谢葡柔纤长的睫毛颤了颤,那双亮得像淬了星子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冷光。

她目光微闪间,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尖刺的弧度,声音清亮却裹着讽刺:“你的意思是,不能光看行为,更要看对方的背景,对吧?!”

她年纪虽小,可眼神里的通透半点不含糊。

云鹤楼主话里的弯弯绕,她却听得明明白白。

无非是,若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干了坏事,人人都能指着他鼻子骂一句“坏人”,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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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要是干坏事的人身后站着盘根错节的势力,手里握着旁人不敢碰的权柄,那“坏人”两个字就像被施了咒,谁也不敢轻易说出口。

要是真把这样的人当成坏人,又能怎么制裁?

天底下,有谁敢伸手去碰一个有权有势的“坏人”?

谢葡柔心里跟明镜似的,云鹤楼主这话,说到底就是劝他们。

就算司徒公子做错了事,也得看在司徒家那庞然大物般的背景上,给几分面子,别真的追着不放。

穷人干了坏事是坏人,有身份的人干了坏事,倒还能被捧着当“好人”?

这道理,她偏不认。

云鹤楼主被谢葡柔这番直戳心窝的嘲讽堵得一噎,却没恼羞成怒。

只是脸上的无奈淡了些,反倒牵起一抹浅淡的微笑,眼神里带着几分“果然如此”的了然:“姑娘天资聪慧,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。”

话音顿了顿,他往前倾了倾身,语气沉了几分,带着点劝诫的意味反问:“不过,我更想说的是,你们做了自认为正义的事情,可后果呢?你们有想过吗???”

“想过啊。”

谢葡柔想都没想,脆生生地接话,眼神里没半分犹豫,“后果就是司徒家彻底覆灭,不需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!”

这话像一颗炸雷,让云鹤楼主瞬间僵住。

他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,瞳孔微微收缩,脸上的微笑彻底僵住,连呼吸都漏了半拍。

他压根没料到,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几、二十岁的小姑娘,会说出这样石破天惊的答案。

覆灭司徒家?

云鹤楼主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。

这念头,他连想都不敢想!

司徒家在这地界盘踞了上百年,势力像老树盘根似的扎进各个角落,谁敢张嘴说要把这棵“大树”连根拔起?

太猖狂了!

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