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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时将与当地势力合作,重点联络粮行和大地主,由他们充当中间商进行批量收购,以降低管理成本。

同时,也可直接开设粮仓。

收购零散农户的粮食,不仅能赚取差价,还能博得好名声。

必须在关键节点建立大型中转仓,比如扬州、汉口、通州等地。

这里不仅是仓库,更是贸易站。

粮食可以在此集散、分级、包装,甚至进行短期交易。

比如,南方稻米与北方麦豆也能在此互换。

更重要的是,中转仓还是情报节点。

每一个仓都将收集当地粮价、天气、民情、官府动向等信息,定期汇报,以便做出应对。

若要让粮业顺利发展,还必须在相关产业布局,打造一个互相补充、能抵御风险的商业闭环。

这其中包括船运、车马行、银楼与当铺。

船运与车马行,不必自建,以入股或合作模式为主。

林向安打算通过提供稳定的运粮订单与资金支持,换取优先使用权、优惠价格,乃至一定程度的控制力,形成利益共同体。

如此,特殊时期,若陆路断绝,便走水路;若水路不畅,则转陆运。

*

至于银楼与当铺,则必须由自家掌控。

为什么选择开银楼,而不是钱庄?

钱庄的核心在于“信用”和“汇兑”,它直接关乎地方乃至国家的金融稳定与货币流通,是朝廷的经济命脉。

历来官府盯得极紧,监管严苛。

而且,钱庄的信誉往往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积累。

这既不是林向安现阶段所拥有的,也不是他能等得起的。

综合来看,倒不如开银楼。

银楼的核心是“金银制品”和“实物兑换”。

在朝廷眼中不过是手工业和零售业,政治敏感度远低于钱庄。

但若细究,银楼其实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金融业。

富户常常将金银首饰、金锭银锭寄存在信誉良好的银楼,托管或改款。

本质上就是一种“实物储蓄”。

而遇到急需用钱的熟客,银楼也能顺理成章地以首饰抵押。

提供短期周转,这自然演化成了“抵押贷款”。

有了这些基础业务,林向安便想到,银楼完全可以为“内部”产业提供金融支持。

粮食贸易本就需要庞大的现金流。

而银楼能吸纳闲散资金,到时候向自家粮业、船运等产业放贷。

实现资金在内部循环,减少对外钱庄的依赖。

更何况,他背靠浙江会馆。

上次散尽赏银、补偿众人的举动,已为他积累下口碑与信誉;

危难时刻掌控会馆的作为,想来也会传出去,这本身就是最好的实力背书。

即便只面向浙商圈子,便足以吸引到可观的资金。

因此,银楼的选址必须慎重。

最好设在繁华的商业区或达官贵人聚居之地,可布局京城、南京、杭州、苏州四座城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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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们不仅是经济重镇,也是科举相关产业最集中的地方,人流与资金往来极为庞大。

届时,银楼可为浙商提供异地存取款服务,收取手续费,又能逐渐汇聚成庞大的资金池。

通过资金的流动,可以清晰地判断哪个行业兴旺。

哪个商人遇到了困难,从而获得最宝贵的商业情报。

此外,银楼主营珠宝首饰,他上次定制首饰,就了解不少。

只要京城持续推出新款,其他三地的银楼紧随推广,必能在同类中独树一帜。

在规划银楼时,林向安这才想起来给妹妹设计的首饰,因为突发情况,一直没有去取回来。

立马让林远找出契约,去将首饰取回来。

同时,让王和信去将棺材铺后面的安全屋给退了。

他太忙,都忘记这些事情了,想起来,才让人去处理。

*

至于当铺,则是另一种天然的情报与资产处理渠道。

属于三教九流的交汇处。

官员家眷典当珠宝,可能泄露官场风向。

破落子弟当掉祖产,能看出家族盛衰。

偶尔还能收到机密信件或账册作为抵押。

之前那批平价售粮换来的抵押品,都是交由镖局处理。

若有了自家当铺,就能慢慢消化、洗白、变现。

更何况,当铺本身的典当贷款,也是一条利润丰厚的渠道。

可以说,银楼与当铺合起来,几乎就是一家中小型的私人银行。

相比另起炉灶组建庞大的情报队伍,这种方式既隐蔽,又安全。

林向安很清楚,粮道是根基,银楼当铺是血脉,船运与车马行是经络,中转仓则是心脏。

一旦这些环环相扣,他便不只是在做粮食生意。

而是在构建一个能自我循环、自我防御的庞大体系。

不管日后遇到什么事,唯有这样的体系,才能抵御风雨,长久生存。

对别人来说,这或许只是商机;

可对林向安而言,这却是以商养势的根本。

以这种安全隐蔽的方式,无形扩展自身势力,而不用依靠别人。

这些产业的根本,归根结底都要靠人才来支撑。

眼下虽有科举书院,却没有真正培养综合型人才的学堂。

若在京城天子脚下贸然开办,政治风险太大,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
在家乡设立一所综合性族学。

与其把钱财单纯留给子孙,不如化作学问与技艺的传承。

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。

既能培育科举子弟,也能筛选出实用人才。

这些才能让一个家族生生不息。

当然长远规划。

但眼下,还得有近计。

倒是可以可借助浙江会馆的名义,先设一个助学书塾。

正好会馆在修缮,可增加一个书塾。

原本会馆就会做一些行善之事,赈灾、修路、兴学皆在其列。

书塾可分两类:

其一是备考补习班,聘请一两位落魄举人或退休学官,正经地教授四书五经、写作时文,帮助浙江来的举子们备考科举。

这无比正确,谁也挑不出毛病。

其二是技能培训班,开设“账房算术”、“契约文书”等短期、单技能的夜间课程,面向浙江商帮子弟和京城贫寒子弟。

定位不是“学问”,而是“谋生手艺”。

更重要的是,这样的安排还能从中挑选出思维灵活、对实用学问感兴趣、家世清白的可造之才。

林向安或许不便亲自出面,但浙江会馆却能成为最好的掩护。

既然如此,他必须想办法进入会馆董事会,或者成为轮值董事。